2008年6月30日星期一

無常來時。

今年2月,第一次到Wat Huay Bong掛單。這寺院離開清邁市區不遠,約30分鐘。如果不是朋友的帶路,恐怕找不到。感覺上它像是藏在小巷中的寺院,靜靜地過它自己的生活。住持Ajahn Doh五十多嵗,爲人隨和。許多行腳僧若來到清邁,都會來這裡掛單,我想其中必與住持隨和的性格有關。

相隔4個月在見到他,讓我大吃一驚。長老比過去更瘦了。在那挂單的幾天,除了第一天見到他之外,過後就不見他出來過。從身邊的比丘口中得知,長老得了末期肝癌,體内有三粒腫瘤。難怪那天見到面時,他笑得那麽的勉強。肝癌是其中一種最痛的癌症啊!

看到長老的病,讓我憶起佛陀要我們常常得思維:病苦是自然的法則,我們不能超越它。但是,凡人在健康的時候,即使再怎樣思維,還是不深刻的。病不臨頭,是不會感覺怎樣的。但是,見到此幕,我問我自己:如果是我,我承受的起嗎?重病的苦,有時比死更折磨人。所以佛陀說,別等到病時才來修。

長老他選擇默默地承擔、忍受。如果去醫院檢查那天有其他比丘隨行,他得癌症的事,恐怕無人知道。即使到了今天,附近的居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胃不舒服。他俗家的大哥,也是經另外一間寺院才得知這個消息。反觀我們有時候,一點點小事就大驚小怪,唯恐天下不知。這位住持面對病苦的態度,給我很大的啓示。那种承擔力、安忍力,實在值得我們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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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淨人不知怎的,腳部感染細菌而須到醫院治療。來到醫院,看到一老人被推進來。他手腳都被綁,顯得非常的痛苦。他不斷的在戰抖。醫生用管子從他口中塞進去,抽出一些液體。我不能做什麽,只能在一旁默默祝福他。世間的人,面對病苦總顯得無助與難於接受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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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天時間,上了兩座在清邁的高山--Doi Inthanoon與Doi Suthep。前者是泰國最高的山,後者則是到清邁比游之地。上山下山,雨時大時細。路上的溼滑顯然不能影響司機開車的速度,然而他熟練的技術,卻依然讓我心驚膽跳。但是轉個念頭,心想若在此刻就離開這個世間也不會難過,至少死在袈裟下。想到如此,我笑了。又在重新提起正念,微笑專注于呼吸了。






《作者按:文中提到的長老已經于2008年7月中安詳往生了。》

回來了!

走了10多天,從泰國中部來到北部的深山。又從北部來到東北部。(還偷渡到柬埔寨呢!)全程幾千公里的行程,終于結束。這次的行程,有點累。
(至少現在的感覺如此,可能是昨晚夜班車的關係,整夜難眠。)
但是,心情是愉快的,收穫是豐富的。
遇到不同的人,體驗不一樣的生活,就會帶來不一樣的體會與感受。
同樣的旅程,同行的人卻會有不一樣的心情。
苦與樂,就在一念間。

待整理好之後,再與大家分享。

2008年6月12日星期四

休息幾天。

這幾天都沒什麽時間坐下來寫寫東西,主要是師父過來了泰國,我都得帶隊或做翻譯,或爭取時間向師父請示佛法。今天去了師父那年來泰國安居的地方。我笑說:師父,又回到來你當年的避難所啦!

師父只是笑笑,2年前我也曾經來過這裡探望師父。這次回來,看到當年的寺院如今發展得那麽好,除了歡喜,還是歡喜。住持Ajahn Suraphon還是像以往那樣親切的招呼我們。大家親切的交流,感覺就像一家人。

過幾天,會出門到清邁,重囘--〉{Omkoi}。所以又是幾天(大概2星期)不會上網。
有緣(有命),回來再跟大家分享。

2008年6月9日星期一

忿怒的人。


佛陀說,這世界有三种人。
這三种人當他們生氣的時候,有不同的反應。

第一种人常常發脾氣,而且他的憤怒常常放在心上。
就像
刻在岩石上的字,不會褪去,永遠保存。
這種人生氣也是如此,他常常提起那些讓他生氣的事。

第二种人雖然他也會發脾氣,但是當氣消了,
他就把這事情放下,就像在地上寫字一樣,風吹雨淋就能把字沖掉。

第三种人,他雖然也面對到種種難聽不堪的惡語,
但是他依然保持情緒的穩定、親切、歡喜,
這種人佛陀比喻說就像在水上寫字--才寫下,就完全消失了。

而你,又是那一種人呢?

2008年6月8日星期日

一缽千家飯,孤僧萬里遊。

今早如往常一樣,5.45am就出門去托缽。我通常都會選擇走在寺院旁的住家去,那裏車輛比較少,樹木比較多,食物雖然比不上到市集多與美味,但是對我來說,簡簡單單的一餐只為了填飽肚子,也不必太為吃而操心。每天,我就是這樣獨自一人走在這長長的街道。固定供養的居士約有7-8位,基本上食物是綽綽有餘。

托缽時,比丘必須懷著恭敬、感恩的心。如果沒這麽做,犯上比丘戒。這是在戒律中少見的“心”戒。佛陀要求比丘們對托缽這囘事恭敬感恩。爲什麽會有這條戒呢?因爲在佛陀時代,那最出名的“破壞王”--六群比丘在托缽時不專心,讓居士覺得“他們要將食物丟掉”與好像不想接受,結果告到佛陀那邊去,於是佛陀就制定,比丘們應當學習恭敬感恩地托缽。註釋書就解釋說是正念的托缽。

有個長老要比丘們憶念居士們的用心:“他們跟我們非親非故,我們又不是他們的孩子、親人,但是他們依然每天大清早就起來煮飯燒菜準備供養給我們。我們怎麽可以不感恩呢?我們還能嫌棄他們供養的食物呢?所以我們應該更用功的修行。”

以世間角度來看,這是很不可思議的。尤其是不了解佛教的人,更加疑惑爲什麽這些人沒有工作,而另一些人卻這麽熱心地供養食物呢?布施的人歡喜的施與,感恩自己有機會修福;接受的僧人,歡喜的接受,感恩居士的護持,祝願他們福慧增長。真正了解佛教的人就會知道,出家人也有工作,那就是“戒、定、慧”的工作。佛陀說,這是出家人的本分事。

在這裡托缽就是現成可以吃的食物,居士們大清早就在家門前擺好“檔口”等候出家人來化緣。有人專門供養水果,有人專給Yakult(泰國最暢銷的乳酸菌飲料,我們都稱她為yakult house),也有人只是給白飯。一些人家裏附近沒有寺院的,就會準備好食物就會騎電單車、腳踏車到處尋找和尚來做供養。初初來到也真覺得不可思議,他們也可追求做善法的心實在美、實在難得啊!仿佛一天不供養就少了什麽似的。

今天有點意外:沒想到,真的每想到。今天托缽竟然有粽子!
是我“夜有所思,日有所得”嗎?今天是端午節啊!


我一天裏唯一的一餐。
有人曾經問:吃這麽少營養夠嗎?
我答:雖然我是營養系出身,我卻沒有去算營養夠嗎?但是,這僅僅的一餐,也讓我體重增加了。再説,佛陀要比丘們用餐時思維:

不是为了纵情玩乐,不是为了骄慢健壮,不是为了变得好看美丽,如此,我将灭除旧的饥饿苦受,又不令新的过饱苦受产生,只为了养活与维持这个身体,为了停止饥饿的伤害,为了支持清净的梵行。我将维持生命,并得以无过的安住。


會餓嗎?基本上是不會餓的。已經習慣了。除非有做粗工,就會喝些果汁或蜜糖。


吃的時候,全部“撈”一起。就這樣,從托缽到用餐結束、洗缽,全程用了1小時10分鈡。(幸虧,只吃一餐,吃三餐就會了3個小時多啊!)
所以,真要佩服佛陀的智慧,要比丘學習吃一餐及去托缽食,不會花太多時間精神在吃方面,而用專心修行。以前學佛時聽到說一位法師說:和尚不會煮飯會餓死。我當時聼了還信以爲真。但是,事實證明,我托缽了幾年,還沒有哪一次是托不到的,不管是在馬來西亞或泰國。

對於出家人而言,托缽食是很好的訓練。一來提醒我們是依賴居士的護持而存活,所以要用功修行;二來讓出家人學習隨緣:不管好味或粗糙,都要學習感恩,專心靜默、毫無怨言的吃。

因此,生活本身就是修行的道場。


{最上兩張圖取自摄利子的相册}

2008年6月5日星期四

[轉貼] 金龟塔赕僧 /雲海天涯著

遇到好文,實在忍不住摘下來。作者是一位中國比丘,關於他的故事,上網google一下就能找到。我在這裡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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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塔赕僧 》 /雲海天涯著


西双版纳的雨季,似乎并不像华东地区的梅雨那样难以捉摸,总是“按部就班”地在阳历6月下旬伴 随着几场突如其来的、却很难维持几个小时之上的“不终朝”的豪雨悄悄地降临人间,几乎很少有“失信”的时候。居住在夹在把边江、澜沧江和怒江(在缅甸境 内)三条源远流长的红色河流之间的无量山、怒山尾闾地区的平坝和低山丘陵中的、笃信南传上座部佛教的傣族和布朗族善男信女们,也悄悄地准备好了各种食物、 袈裟及日常用品等,准备按照佛教传入之后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习俗,将这些物品“赕”(巴利文为“daana”,即供养、布施)给即将进入雨安居的僧团。在 南传佛教弘传的地区,对于那些善男信女们来说,僧团进入雨安居和结束雨安居都是一年中非常重要的节日,其受重视的程度仅次于新年(泼水节)。在汉语中这两 个与南传佛教密切相关的节日被不太恰当地译成“关门节”和“开门节”,就和汉人把傣族地区未受戒的小沙弥译成“小和尚”、成年还没受戒的沙弥译成“大和 尚”、受过戒的比丘译成“佛爷”、而一类僧团中的大长老的名号则又被译成“沙弥”一样幽默。看来这些名词的汉译者本人对佛教并不怎么了解。不过这种叫法在 汉地既然已经约定俗成,也就不一定有刻意去更改的必要。因为在南传佛教弘传的地区有这样一句来自于佛经中的谚语:“一朵缅桂花,不管叫它什么名字,它都是 芬芳的”。

2

宏亮悦耳的午餐钟声,在茂盛的绿色亚热带季雨林中回荡。和谐地共住在金龟塔缅寺里的佛爷和和尚们,也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搭好袈裟,纷纷从“姑的”(巴利文为“ku.ti”,即严格按照戒律的规定建造的茅棚)或其他什么地方向食堂走去。
一位搭着橘黄色袈裟的“小和尚”站在通向食堂的路口,通知各位同修:今天有居士来赕(供养),大佛爷(寺院的住持)让大家都一起到佛殿去“过赕”(应供)。

金龟塔缅寺的佛殿,其结构远远看起来颇像傣家的干栏式竹楼,木墙、木地板、木楼梯……,古色古香,色调凝重。可是走近仔细一看,才知道这座佛殿原来是倚山 势所建造的一座西式二层小楼的二楼,下层就是男居士们的住房(在南传佛教的传统中,妇女是不允许住在缅寺里的),经常住着一些来朝山或发心帮忙的男居士。 整个结构“傣西合璧”,与环境浑然一体,非常和谐。看来这座小楼的设计者还是真的花了一番心血的。
佛殿前的金塔边,停放着4、5辆面包车、吉普车和小轿车,既有挂中国牌照的也有挂缅甸牌照的。佛殿的木梯下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不时有男女居士在殿里出出进进。看来今天来供养的居士还真不少呢!而且财力也不小。

佛殿里的铺设的草席上已经摆好了从山下做好之后带上来的各种饮食,就连碗碟也是从山下带上来的。前来赕的居士们早已集中在佛殿里听取大佛爷的开示,这是南 传佛教地区保留下来的非常“印度化”的赕僧传统:接受居士的赕之后要对居士说法的。在南传上座部僧团里,这项工作由缅寺里的大佛爷承担,他便是僧团按照戒 律推举出来的对居士说法的比丘代表。其他的佛爷及大小和尚们很少和非亲友的居士接触,一般也不接受对个人的赕。由于南传地区比丘戒是完全公开的,当地的居 士们也很懂得如何赕才不致于使出家人尴尬,赕的对象都是整个僧团,然后再由僧团分配给个人使用。这个传统是从佛陀的时代就保留下来了,不过近几十年来变味 的地方已经越来越多了。

缅寺的大佛爷是一位已经有了20个“哇萨”(巴利语为vassa,就是戒腊)的资深比丘,在泰国佛学院毕业后又依止丛林比丘的僧团修习过许多年的禅定 (samatha)和止观(vipassana),是目前西双版纳地区唯一的一支“帕巴”(丛林比丘)传承的创始人,在整个西双版纳享有崇高的威望。02 年刚刚在家乡(属于缅甸)被居士们推举拥戴为“祜巴”(大长老),也是在金龟塔缅寺居住的所有出家人共同依止的阿阇黎。

3

我们鱼贯地走进佛殿,首先对佛 像顶礼三拜,继而对搭着三衣坐在高座(实际上就是木床,为早晚诵经时佛爷们所坐)上的手持长柄团扇、刚刚结束对居士们的开示的祜巴也顶礼三拜,然后次第在 草席上围着食物就坐。4位佛爷围坐在一起,坐位严格按照戒腊的顺序;而十几位没有戒腊的大、小和尚则按照出家时间的长短围成两圈。在僧侣们进入佛殿就坐的 过程中,按照南传佛教特有的方式(男女不同)跪坐在草席上的诸位居士在“波章”的带领下一直在合掌恭敬。第一排跪坐的是3位女居士,其他同来的男女居士都 跪在他们身后。

波章是一位年岁虽然已经很老了,但个头敦实健壮的,须发皆白的老“波涛”(傣语的意思是“老大爷”),他是祜巴的“干爹”(实际上就是发心负责供养大佛爷 一切饮食资具的最主要的护法,在西双版纳非本乡本土的出家人都必须拜一对老居士夫妻做“干爹”和“干妈”,不过这个名词的汉译可实在是不太合适)。这位已 经到了含饴弄孙的年龄的老居士为了个人的修行和佛法的弘扬,一直发心住在独自生活条件相当艰苦的丛林道场金龟塔,帮助僧团做一些按照戒律出家人不适合从事 的工作--如接待各地来进香或求法的女居士等。大概是由于年轻时候出过家的缘故(这个年岁的傣族男子个个都出过家),老先生对佛教的各种仪规烂熟于胸,因 而在居士们来进香时能够很好地起到引礼的作用。而这就是“波章”一词的来历,“波”是“父亲”的意思,而“章”来自于巴利文acariya,即阿阇黎,其 意思就是“教师”。在傣族地区每个村寨里都有波章,由还俗的出家人轮流承担,也是主持一些非佛教的祭祀活动(如祭祀寨神之类)的祭司或做一些巫师的事情。 我对这位老居士的德行善行非常尊敬,很想跟老人在思想上深刻交流沟通一番,可惜老居士是缅甸的傣族人,几乎不会说汉语,我们在路上遇到时也只有通过互相合 掌和微笑来沟通而已。

波章带领居士们念起了供养文,我们默默地合掌。念诵结束,他便引导为首的那位40多岁模样的傣族女居士膝行移动到祜巴面前,将一只盛有食物的篮子举过头 顶,赕给祜巴。祜巴用手中的扇子轻轻地碰了一下篮子,表示接受所有的供养,这是比丘过赕的规定。在赕的人是女居士时,按照戒律的规定,是不允许用手去接赕 来的东西的,必须用扇子碰。这就是南传出家人在托钵时往往带着一把扇子的原因,如果遇到妇女来赕,可以用扇子碰一下或直接用扇子来接赕来的东西的。

由祜巴起头,跪坐在草席上的佛爷和和尚们合掌念起了祝福的偈诵:
sabba roga vinimmutto,
希望你已脱离一切疾病,
sabba santa pa-vajjito,
希望你已避开一切苦恼,
sabba vera mati-kkanto,
希望你已战胜一切怨敌,
nibbuto ca tuva.m bhava/
希望你是寂静者。
sabbitiyo vivajentu,
希望一切苦恼远离,
sabba rogo vinassantu,
希望一切疾病消失,
maa te bhava tvantarayo,
希望你不要有危难,
sukkhi diighayuko bhava/
希望你是快乐者、长寿者。
abhivadaana silissa,
好乐礼敬者,
nicca.m vuddha pacayino,
常尊于长老,
cattaro dhamma vaddhanti:
四法得增长,
aayu va.n.no sukha.m bala.m/
寿、美、乐与力。

4

在诵念过这几首每次托钵和用餐 时都必须念的偈诵之后,大家默默地开始了用餐。波章跪坐在饭桶前,观看哪位出家人的碗里空了,就主动地伸手去拿过他的碗为他添饭。而其他的居士们则安静地 跪坐在一边,像爷爷奶奶观看晚辈们进食那样慈祥地看着我们。不用说其中几位居士的年龄确实到了可以做在座的绝大多数出家人的爷爷和奶奶的地步(其中还有一 位80多岁的,头发和牙都快掉光的傣族老奶奶),就连几个10岁左右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眼光也是如此。

由于这次供养的斋主是一位汉族女居士,因此菜肴基本上都是做得很精细的素食,只有一碗是傣族人常吃的猪皮或牛皮之类的东西。与汉地僧尼素食的传统不同,南 传佛教的僧人可以食用佛在律藏中所允许的“三净肉”,而居士如法地赕来的肉是属于三净肉的范畴的。由于汉地来参学的僧人基本上都严守素食,祜巴特地安排在 每顿饭时里都为汉僧至少准备一个不放鱼肉及葱蒜的菜肴。善良的同修们谨记着祜巴的吩咐,就连12,3岁的小和尚在被分配去做饭时都常常一本正经地问共住的 汉僧们“你喜欢吃什么菜?”!只要山上有来参学的汉僧,这条规矩就从来没有被破过。

进食完毕,波章将余食和碗碟一起收去,呼唤几位来赕僧的居士们将其带到食堂去。这些余食将作为这些居士们的午餐。南传佛教地区的居士即使是在家里请僧团过 赕,也从不和僧侣们同时进食,只食用僧侣用过的余食,这是从印度传入并至少在当地保持了几百年之久的传统。可是从汉地来的僧侣在遇到这种情况时却往往感到 很不好意思,特别是看到那些老爷爷、老奶奶和小男孩、小女孩这样做时就更是如此了。这大抵是由于风俗习惯不同的原因吧!

收去余食和碗碟后,波章又跪坐在前排的三位女居士前侧面,用傣语对为首的女居士说了点什么。这位女居士立即五体投地礼拜祜巴,然后起身合掌默默恭听用扇子遮住脸部的祜巴专门为她做的傣语开示。

坐在第二位的是一位30多岁的富商模样,带着一对男女幼童的汉族女居士,大概她就是本次赕僧最主要的斋主,而那位傣族居士则是引导她到金龟塔缅寺来的。祜 巴放下遮脸的扇子,用口音很像广东话的汉语慈祥而温和地对她说:“你的供养我们已经收下了,这种供养是会带来好报的。我们大家马上就会专门给你们念经,祝 愿你全家幸福!”女居士感动得五体投地,合掌说了一句四川话:“阿弥陀佛,谢谢师父!”

第三位坐着一位80多岁的戴着传统式样的白头巾的傣族老奶奶。她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两个梨,举过头顶,恭敬地放到波章端着的一个银盘里。也许这梨原本是依然 生活在贫困线上的她用那一点唯一能够由她个人支配的、从数量上来看非常可怜的生活费专门为孙辈们准备的吧,可是现在她却毅然地将其赕给了僧团!祜巴又用扇 子遮住脸,用傣语向她说了几句,老奶奶默默地五体投地,然后恭敬地合掌也用傣语对祜巴说了几句话。

祜巴默默地合掌,开始带领大家念起了《mettaa kathaa》。这是《pa.tisambhidaamagga》(《无碍解道》,属于南传大藏经的《小部》)中的一品,其内容是讲述慈(metta)心 的功德及其具体修习时的作意方法。在祜巴从泰国带回的这个传承中,非常注重慈心的修习,所以这段经文经常在金龟塔作为祈福和回向文来为居士诵念。只要白天 有居士来赕,晚上必然安排诵念此段经文。由于这段经文全部念诵起来大概需要3,4个小时,特别是其中关于具体修习慈、悲、喜、舍“四梵住”时作意的导引文 的一段,可长可短,长起来就要花3,4个多小时的。因此在晚课时经常要念到深夜方休。而今天由于居士们还未吃午饭,所以这段导引文就按照简化的方式念了, 不过也大约花了40分钟左右。

波章手中拿着一只装满了洁净的饮用水的水壶,随着经文的内容将壶中清凉的净水缓缓地注到一只银盆里。连绵不断的清澈水流,象征着那由佛陀所赞许的布施等善 业所带来和增长的,能给斋主苦难的人生带来滋润、安宁和清凉的福德。这就是傣族地区流行的这种宗教仪式--滴水--的内涵所在。

所有的僧侣们都恭敬地合掌,在心中随念、思惟着经文的具体内涵,企图通过这种“依文起观”的随念来尽可能地达到“有口有心”,并用心中成功现起的与慈、 悲、喜相关的善意来为居士们“加持”,以报答居士们的赕僧之德和稼穑之恩!熟悉经文内容的居士们也在合掌低声随念着。佛殿里洋溢着令人刻骨铭心的祥和的气 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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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4日星期三

慈心好話暖人心。

念大學時候的學弟送短訊過來,聊起他在新加坡的工作生活。他說,來了新加坡這麽久,最近才開始做善事。我好奇到底是什麽?他說,前陣子捐錢捐衣給緬甸風災災民、同事孩子癌症醫藥費等。做了好事,心情也好多了,覺得自己比較不像“工作機器”了。

今天他去打球,一位年輕學生跑過來給他聊。學生是看到他跟其他來打球的人不一樣,看起來比較開心,是“真正來打球”的。於是,過來跟他聊心事。學弟一時也荒了,來新加坡這麽久,可沒見過這麽坦白的人。看來,這學生真的是“走投無路”,才來找他傾訴。

回到家,學弟告訴我說,覺得今天真有意義,雖然自己其實並不懂如何關懷他人,也不大會説話。一個“工作機器”遇上一個“考試機器”,真好玩。

但是我想,要在現今的社會,找到能夠信賴的人談心事,心裏的抑鬱都會減輕。
最美的話語,是愛語,即柔軟和悅的言語。佛陀說,在愛語(即柔軟和悅的言語)中,最美的是:當他人需要的時候,我們用心傾聽,然後才提出我們的意見以指引他。原來佛陀在幾千年前就告訴了我們這美妙的溝通助人技巧。

我們習慣了滔滔不絕地告訴他人我們認爲正確的“道理”給人聼,而忘了對方也有很多心裏的話要說。其實,如果我們能用心聆聼對方,對他來説,已經是個很大的解脫。就像滿肚子的悶氣怨氣,終于找到地方放射出來。

什麽樣的話,才是“好話(善說,
well-spoken)”呢?佛陀說:好話有五個條件,即:
  1. 應時之語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spoken at the right time),
  2. 真實之語說的話是真實的 spoken in truth)
  3. 柔軟之語(真心真意,親切的言談,spoken affectionately),
  4. 引利之語(帶來益處的話語,spoken beneficially),
  5. 慈心之語(心懷慈意,希望對方快樂,spoken with a mind of good-will)。

我念中學的時候常納悶,爲什麽別人不怎麽喜歡我?這問題困擾了我好久。待我長大以後,才發現就是以前常常說錯話,總給人尖酸刻薄、言辭尖銳的感覺。回想起,如果是我也不喜歡這樣的人啊!常人説話總以“自我”為中心,忘了對方也是另外一個“我”,於是説話傷了別人還沾沾自喜。

在現今冷得像冰箱的社會裏,更覺好話的可貴。我們說好話,不是爲了讓別人喜歡我們,不是討好別人,而是深深體會:我們希望有人能夠聆聽我們,理解我們,對我們說好話。將心比心,同樣的他人也同樣希望如此。

話不必多,真正的一句好話,讓人感動一輩子。


(不知按到什麽,打出來的字都是繁體。)

2008年6月2日星期一

坐了11个小时的车在曼谷转了一个圈。

  • 8.25am 出门去申请继续逗留在泰国的签证,顺便去接一位从马来西亚回来的比丘。
  • 10.30am 来到“佛教城”拿推荐信。
  • 11.35am 来到在曼谷的移民厅呈交申请表格(当然,还需要手续费。)
  • 12.45pm 终于拿到那个继续让我住在泰国的cop(签证,真的就只是一个印章。)。
  • 1.50pm 终于来到Suvanna Bhumi机场。但是,班机4.05pm才抵达。 于是,将车子停在附近的油站。休息。
  • 3.20pm 从油站坐shuttle bus去接机。到了接机的大厅,又继续等。
  • 4.24pm 终于见到那位比丘。
  • 6.55pm 回到寺院。转了一天,总算拿到visa,还有去接机。
一天下来,坐在车上还有一位73岁的老人家。
我的戒师,今天又再一次以行动来表达他对我们的关爱与照顾。


感恩您,隆坡。
(隆坡,泰文หลวงพ่อ,Luangpor的音译,意即“尊敬的父亲”。)